除去歌頌加害者的圖騰、加害者面對歷史--是轉型正義最起碼的工作
Topic: 5.Politics & Social Studies
Author: Wencheng Lin (林文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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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民黨新北市市長提名人侯友宜27年前198947日在台北市民權東路310611 3 樓,下令攻破門攻堅逮捕鄭南榕,鄭南榕點燃他預放在辦公桌下及廁所各存放的3桶汽油,自焚而壯烈成仁。

 

當年一身霸氣,身為蔣家鷹犬,任首都台北市中山分局刑事組長的侯友宜,27年來在藍綠兩個陣營左右逢源,今天成為中國國民黨的新貴,取得了主子朱立倫的衣缽,代表國民黨競選新北市市長的大位。面對那張由邱再興拍下,他率領鎮暴警察前往拘捕,焦黑的鄭南榕的屍體的歷史性照片,他竟臉不紅,氣不喘說,「當年是不完全成功的救援」。難怪被鄭南榕的家屬以「二次傷害」斥責。

侯友宜在攻堅之前,切斷所有的求救管道是歷史的事實,地地道道是蔣家鷹犬的行徑,他無法迴避應該負起的責任。可嘆的是,今天台灣有多少這樣的威權時代的蔣家鷹犬,如宋楚瑜、馬英九(在波士頓當職業學生,打小報告,陷害台灣人留學生)卻漂白成功,還能夠在台灣呼風喚雨,吃香喝辣。台灣要進行轉型正義?這些雙手沾滿台灣人鮮血的「戰犯」,如何面對自己的罪行,是成功與否的重要指標。

「促轉條例」通過後,日前蔡英文政府組「促轉委員會」,師出不利,用了一個拍馬英九馬屁,又被人起底,在彈劾黃世銘放水的人,出任主委,再次證明台灣要面對Evil Past有多困難。

一個國家如何面對過去集體的罪惡,會決定加害者和受害者如何進行和解,如何攜手向前,再創生機。美國白人到今天仍然還有人懷念1960年之前,白人至上的優越感;在美國最近一年,白人至上種族主義,蠢蠢欲動,去年八月在維吉尼亞州的Charlottesville市,白人至上加上新納粹公然遊行示威,好像美國民權運動倒退嚕了幾十年。另外,中國人民至今仍然無法從中國共產黨那找到任何公道,為在毛澤東獨裁所殘害的數千萬英魂申冤。相同的,死於蘇聯暴君史大林特務手中幾千萬的俄國人(包括東歐、中亞各族裔的人),也仍死不瞑目,轉型正義在中國、俄國仍然遙遙無期。

在近代轉型正義工程,作得比較成功的是二次大戰後的德國,第一次,德國、納粹在1945年被打敗,第二次東德共產黨崩盤。二次大戰一結束,盟軍將希特勒當政的12年所建立的納粹圖騰,記號、旗幟和銅像,徹底的剷除。為希特勒個人崇拜所立的街名,全部回歸原來的名稱。(台灣仍然在為 中正紀念堂意見紛紛)。納粹份子除了盡可能掩蓋自己的身份,也有有不少人自殺。在盟軍佔領下,他們覺悟到希特勒犯了滔天的大錯,造成德國戰敗,國破家亡的恥辱,不懷舊,更談不上反抗。(現在台北街頭領導「八百壯士」抗爭的退將吳斯懷等人,還在永懷蔣公,或是在民進黨掌朝當國防部長的軍人還大言不慚的說,中正預官、中正理工學院不必改名)。佔領西德的同盟國軍,為了防止軍國主義再現,在1947年正式廢除普魯士(Prussia)這個德國民族及軍用主義的溫床(中國人的中華,永遠像幽浮遊於台灣上空)。即或在冷戰期,德國一分為二,東、西德各自以「民主」和「共產」建立新德國。德國人創造了一個舉世無雙的成就:。他們剷除希魔納粹遺蹟,以免成為納粹遺孽的朝聖之地。

在過去數十年,德國在轉型正義上的成就,實在令人刮目相看,德國人民集體地接受二次大戰前後德國所犯滔天的罪行的道德責任,德國人民以實際行動來向世界宣示他們誠心接受負起先人所犯泯滅人性的惡行,除了竭盡所能剷除納粹遺記,但也一方面保存大型當年納粹用來顯揚國威的建物,例如希特勒1936年奧林匹克所建的運動場或是柏林的Teimplehof機場-納粹為日耳曼世界首都所建,來提醒世人當年納粹殘民以逞的暴行。不過更重要的,是德國人在過去幾十年,也為受害人的立場設想,建立不少新的大小紀念當年被納粹迫害失去自由、家破人亡的受難者。其中最有名的是建立了56,000”Stolpersteine”一個小小的牌匾,上面刻有被納粹殺害猶太人或當年被認為是次等公民的吉普賽人的名字,放在他們住過的房子外面。

德國在這樣雙管齊下的努力所建紀念被殺害者的標記,發揮了非常重大的功用,這些有形的實體,不斷地提醒代代的德國人,不能讓過去的蛇鬼魍魎再現。在今天,新納粹主義的右派勢力蠢蠢欲動,雖然在各地大選有點斬獲,但無法再起掌權的主要原因。

今天在台灣,228大屠殺,白色恐怖,和成千上萬,在中國國民黨軍事戒嚴下,被殺害,迫害的台灣人民, 天天還要面對到處都是歌頌加害者的圖騰,情何以堪?在此情形下,令人懷念當年阿扁在台北市長時,將介壽路改名為凱達格蘭大道,及蘇貞昌在行政院長任內,將中正機場正名為桃園機場的用心。可見事在人為,完全執政的民進黨,在「促轉條例」通過後,如果無法體會受害者天天面對加害者圖騰內心的悲痛,還能指望他們,會堅持台灣獨立的理想及台灣本土的價值,更別說守護台灣了。

Posted: April 13, 2018